只开局挨了两下便躺在地上的刘培,眼见这群小弟没一个顶事儿的,他呸骂了两句草,目光转到了墙边零散的几个啤酒瓶上。
等最后一个小弟被傅池屿压在地上抡拳,刘培狰狞着脸爬了起来。
他一手抄起啤酒瓶,放轻了呼吸往前迈步,趁傅池屿没注意,猛地举起酒瓶往前砸。
咣——
咔嚓——
两道声音在昏黑深幽的巷子中响起。
一道是击打的闷声,一道是玻璃落地的碎裂声。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响声发源地。
看到躺在地上的流氓脸上除了痛苦,更露出了惊慌失措,傅池屿额头青筋一跳,神志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缓缓回身。
姜温枝背对着他站着,光线不亮,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生白皙的额头上,沾着鲜红的色彩。
在他投下的阴影里,有种诡异的艳丽。
空气凝固了。
姜温枝捂着头,只觉得事情发生的太快了,自己好像瞬移了一般。
刚刚看见有人举着瓶子想从后面偷袭傅池屿,她没有任何思考,反应可以说是快如流星。
从门口冲出来到挡在他前面,只短短一秒钟。
原来,被酒瓶打这么疼啊~
幸好。
被打到的不是傅池屿。
“刘哥,快跑啊,还愣着干嘛!”
“打死人了,你惹大事了!赶紧走啊!”
地上躺着的几人狼狈爬起,鸟兽般逃窜四散而去。
姜温枝:“”
喂,你们别跑,话说清楚!
谁死了?
傅池屿掰过姜温枝的肩膀,视线落在她冒血的额头上,咬牙道:“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我没出来啊,我一开始没想出来的”
不理会她哭唧唧的辩解,傅池屿没功夫计较其他,睫眸跳跃着火光,拉着姜温枝疾步往前走。
“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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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要说姜温枝最怕什么,那一定就是医院,特别是那些穿白大褂,不苟言笑的医生和护士,只看着,她就腿软。
其实被砸了以后,除了第一下尖锐的疼痛和麻意,好像也没其他感觉了。
她眼睛没长在头顶,要不是能依稀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姜温枝甚至不觉得自己受伤了。
晚上的医院人依旧很多,傅池屿把她半护在怀里,穿过拥挤的人群,脚步急而稳地走着。
姜温枝抬睫对上他紧抿的唇和深皱的眉。
好像只要是有傅池屿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安心的。
可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刚刚来的路上,她试图聊聊天缓解浓重的气氛,但他板着脸,完全不理她。
到了急诊科室,检查后,医生平淡地扔出两个字:“缝针。”
说完,他拿起手边的工具就往姜温枝眼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