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煊小心地张开双臂,就像她每次对他撒娇一样。
抱一下吗?
余惜然与他对视不到一秒,猛地错开视线,望向别墅群外细长的路灯。
乳白色的灯罩包裹着灯,白光被压成柔和的明亮。
太难过了,看到他等待拥抱的姿态,比她得知一切时,难过一万倍。
余惜然后退一步,不要这样。
这样的贺承煊。
让她感到罪过。
让我静静,我真的,接受不了。
她垂下眼睛,声音轻轻,不愿打扰草坪这一片寂静。
白琴查我,我只觉得被羞辱,但不觉得难受。可是换到你来做这样的事时
我却觉得被背叛了。
她恨极了人生被概括在几页纸上。极力藏住的,想要忘记的,被一行行的文字记录下来,相关人员都能看见。
像把未长好的伤疤硬生生的撕开,把自己赤裸裸的暴露于探究的目光之下,她像个笑话。
她更讨厌明明他是有机会告诉她的,他却选择隐瞒。
这比欺骗更让她如鲠在喉。
惜然
余惜然举起双手遮住了耳朵。
别说,她什么都不想听。
别墅里的热闹告一段落,有年纪大些的人陆续离开,交谈声不绝于耳,没人注意这暗色的角落。
宴会是年轻人的狂欢,他们来不过是撑个场面。
余惜然转身看了一眼,于菲正跟着一位中年女子走出来。
许是两次的解围在她心中建起了一定的亲近感,见到她像是寻到了一个破除当前僵局的机会。
余惜然想着,她能送她回家吗?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到家里,谁也不要见了。
我不跟你回去了。
余惜然往前一步,腰上一股大力传来,将她整个人往后拉扯。
下一秒。
她被贺承煊搂进怀里。
他的双臂交错的搂在腰上,整个人被紧密的抱住。急促的呼吸就在耳边,是温热的。
别走。
贺承煊根本不敢放她一个人。
她看上去很平静,这比她歇斯底里更让他害怕。
我可以现在送你回家,在你想好之前,可以不见面贺承煊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字字隐忍,但是,惜然。
他顿了顿,斟酌。
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不要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