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忆买来的棚架很简单,是用钢管折成骨架,交接口都有专门的弯头或扣件,按顺序搭积木一样地并在一起便稳固了。
钢管搭出架子,再把标准大小的帆布往上一铺,帆布之间有环扣,用绳子在钢管架上扎紧,如此便成型了。
这样的架子,简便易行,王忆指挥着几个身手利索的青年不到一个钟头就搭成了。
无需爬上爬下,危险程度几近为零,但又简单大方,美观实用。
说来也巧,今天天气不好,乌云笼罩、春雨朦胧。
满山花满脸笑容的过来招待搭棚架的青年们去喝茶,然后面对王忆的时候表露出真实想法:
“我就说不该急着办酒席,结个婚得好好查黄历,哪能随便找个日子就结婚?王老师你看,今天天气不好!”
王忆说道:“今天天气很好,是天作之合的好日子,放在古代名将出兵选的日子如果有下雨那能把皇帝和将军们高兴坏了,这叫天洗兵。”
“老天爷帮忙洗掉污浊和晦气,只留下清气——每次下完雨之后你有没有感觉空气格外清新?就是这个道理!”
满山花跟他说这话只是来寻求安慰而已。
酒席都准备好了,王祥雄特意请假当大师傅来帮忙,新郎都去接媳妇了,怎么能改日子?
氛围已经到这里了,再不结婚就不礼貌了。
而满山花的需求也得到了满足。
王忆给她的解释让她听的心里很舒畅。
她又仔细看向棚架和帐篷,赞叹道:“这些钢管肯定也是工厂生产的吧?真好!”
前来帮忙的邻居摇了摇钢管。
稳如泰山。
她也赞叹道:“这帐篷搭建的就是好,说起来咱们外岛红白喜事一年到头不老少,都是搭帐篷招待客人,我见他们搭帐篷可费劲了。”
“确实费劲,”旁边的人补充道,“得好几个壮劳动力,事前搬来长毛竹、铅丝、缆绳,折腾个半天才能把一个大架子撑起来,多少还有些危险。”
“就算把棚子晃晃荡荡搭起来了,可用的帆布片规格也不好,不像这些,紧实。”
项玉环说道:“说起这个我印象深刻,就去年没几个月之前,我娘家那边嫁闺女,然后我娘家办女方的酒,结果也碰到了下雨天,他们便搭了个帐篷。”
“那帐篷弄的,真是没话说,这里漏、那里积,吃着酒席都没有滋味,害怕呀,生怕一不小心雨水都浇到桌上来!”
说完之后项玉环也摇了摇这帐篷,又对王忆说:“王老师,这帐篷是好东西啊,以后咱队里办酒席的人家少不了,都能用吗?”
王忆说道:“能用,这都是简单东西,几根螺纹钢弄点帆布片而已。到时候就算同一天好几家办酒席也没关系,我联系人给咱们多买几顶帐篷就是。”
听到这话王东喜跟他说:“那王老师咱们干脆再开发个小生意,把帐篷租赁到外队去。”
“你现在心眼子真活泛,这也能赚到钱?”项玉环问他。
王东喜一拍手说道:“这不是我脑子活泛,咱外岛红白喜事天天都有,我看城里都有些是搭帐篷的,早就有人专门帮人撑帐篷了。”
“我当时还问过呢,这收费按占地面积的大小与时间核算,一般十个平方一天的租赁费是一元!”
“这么贵?”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租一天帐篷的租赁费一元也不算贵,问题是王东喜说的是十平方的价钱,外岛多数人都是家大业大,红白喜事办的隆重,撑帐篷动辄得奔着两百平方往上走。
实际上两百平方又能容纳多少桌?外岛渔民亲戚多,红白喜事摆的桌也多!
可即使只安置两百平方的帐篷一下来一天也得二十元了!
社员们一个月才能拿到多少钱工分?满打满算的壮劳力干一个月,结果不够人家三天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