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上技校。
郑明不给我钱,我以为他是没钱,郑明说是技校太远。
他手不规矩,我坐在他的腿上让他抱着,他的唇在我耳边,喃喃自语:“正正,我的正正。”
他叫着我的名字,像是达到一种高潮,神情沉醉。
当初她说,分手后别死了,我说好。
到今天。
我都不敢去死。
我不愿意让人接近我,更别说给人一个可能了,M算是个例外,毕竟我从来都没遇见过死缠烂打还能知道我家消息的人,家就在这里,怎么躲。
M说:“我有好多话没向您解释,先别赶我走。”
既然他是我的同学那郑明那些事迹多少都应该有所耳闻,不是什么秘密,身边相处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大家都是一个小学上来知根知底的人。帮我请过几次警察,试图救我,可一个婴儿被丢在井里靠自己的实力是无法出来的。
我厌恶警察,厌恶他们,厌恶我自己。
站太久了,我找了块地方坐下,桌面是两杯水,他们自己倒的水,当自己家似的。
我说:“那你好好说说,说完就走。”
“说完也不走。”
“随你,”我说,“给你当家,我走。”
“听我说完给我一个机会,”M恳求说,“我只要一个机会。”
“不了。”
我盯着墙,开始玩自己的手指,想郑明来了,这个家还有哪个需要换的。
我给M不只一次机会,很多次了,破例了很多次,为自己找了许多借口。到底是个什么原因,说不清。
或许是遇见的傻逼太多,于是习惯原谅他们。
只是我这次真的累了。
挺累的。
又不能去寻思,更累。
别人好歹有个退路,我是无路可退硬着头皮往前走,走着走着身边有人要陪着,陪了一段路说到了,于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