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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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石槐 其二26（第1页）

库列贴虔诚地跪了下来，两手触地，手心向上，仰头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地说道:“感谢长生天再次将天大人血裔恩赐给我们鲜卑子民。乞拉且莫！”然后站起身来，神色庄重地看着拔陵，说道：“大魏疆域辽阔，人民无数，但却以我鲜卑人为尊。因为，只有我们鲜卑人才是长生天亲自拣选的子民。鲜卑本来就是神祇的意思。三百多年前，那时候还是匈奴纵横大草原的时候。匈奴人百般压榨我们鲜卑人，把我们鲜卑人当奴隶一样地使唤。有一位鲜卑人，就生活在咱们的圣山鲜卑山脚下，被匈奴征去从军。”

“有一天，他奉命随人去山中打猎以补充军粮，却遇到一头奇怪的野兽。那野兽鹿身马头，吻上长着一只独角，像鹿却比鹿大得多，叫声却又像牛。他大惊之下，就把手中的投枪投掷了过去，刺中了怪兽的吻下，没想到一下子就杀死了这只怪鹿。这个鲜卑人就赶紧去叫同伴过来一起抬鹿，等到和同伴返回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只有投枪，鹿却不见了，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同伴们都嘲笑他撒谎，给他取名投鹿侯。”

“从军三年后，投鹿侯终于回到鲜卑山下，却发现自己的妇人生了一个儿郎。妇人说:有一日，她去野外牧羊，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只见云中钻出一头怪兽，像鹿又像马，直接奔向她而来。她惊得张大了嘴巴。那怪兽奔到眼前，却骤然变小，竟然钻进了她嘴巴。回家以后，她就怀了孕。怀胎足足十二个月，她才生下了孩儿。孩儿出生之时，一道红光从孩儿身上直冲云霄，周围百里都能够看见。给孩儿清洗身体时，发现红光是从孩儿左手发出来的。掰开左手，就看到掌心有一枚血糊糊的东西，形状跟她看到的吞进肚里的怪兽一模一样！把这个发着吓人红光的东西用水冲洗干净，那道红光也就此消失了。而孩子的下巴上，也长着跟怪兽一模一样的胎记。

“投鹿侯见妇人所说的被怪兽钻进肚子里的日子，刚好是自己用投枪杀死怪兽的时间，而下巴这个位置，也刚好是那怪兽被投中的位置，不由心中暗自惊慌，看了看孩子的下巴，又问道：‘那发出红光的东西在哪里？’妇人说道：‘我见那东西如此奇异，就专门给孩儿做了根带子，把那东西缝进了带子里，再让孩儿一直把带子系在腰间，这样就永远不会丢。’投鹿侯让妇人拆开带子，拿出那物件，果然跟孩子下巴上的胎记相同，是马头鹿身独角，跟他杀死的怪兽一模一样。投鹿侯心想：‘这孩子一定是那怪兽来找我报仇，万万留不得，但也不能再杀了，否则可能遭受大祸。’就不顾妇人的苦苦哀求，把孩子连带那物件都扔进了鲜卑山。”

“谁知就在这一天，孩子的外祖来探望女郎，走到鲜卑山下，见一跟外孙下巴上的胎记相似的怪兽立于路旁，就追逐而去，却见到了正被一群野兽团团围住的外孙。那怪兽化为一道光射向孩子身体后消失了。那些野兽见到外祖，都向他跪拜，然后就离去了。外祖大喜，说道：‘我外孙必是长生天派遣来的使者，我鲜卑将由他的到来而大兴！’于是给孩儿取名‘檀石槐’，也就是‘神迹’的意思，立即连人带怪兽物件接回家中，精心抚育。”

“外祖把孩子的神异讲给其他人听，却遭到了嘲笑。尽管所有人都不相信，外祖却始终坚持传颂孩子的种种神迹。渐渐地，连周围的部落都听说了一个疯老头说他的外孙是长生天使者的笑话。当檀石槐九岁的时候，弗里部落的大人死了，由于没有公认的其他首领，他的年轻的儿子也克先被众人推举为大人。也克先浮浪好事，主事后就带着一帮年轻人来到檀石槐外家，公然抢夺牛羊，并嘲笑说：‘你那个外孙不是长生天的使者吗？让他把长生天请出来主持公道吧。’”

“檀石槐虽然年幼，却胆色过人，就挺身而出，斥责也克先说：‘你先君刚刚魂归赤山，众人看你先君的面子，推举你为大人。你本应该感念祖先的恩泽，众人的信任，兢兢业业办好部落的大事。但你却抛下部众，到别人的部落来生是非，让你的先君因为你而蒙羞！’也克先被说得抬不起头来，恼羞成怒之下，举剑刺伤了檀石槐。见到檀石槐流下了鲜血，也克先冷笑道：‘你不是长生天的使者吗？为什么也会流血？’檀石槐毫不畏惧，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进行还击。也克先的人都围了上来，打算杀掉这个让他们羞愧的孩子。就在这时，檀石槐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腰带。突然，一道红光从檀石槐腰间射出，直冲云霄。那帮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丝毫冒犯之心，被九岁的檀石槐打得落荒而逃。”

“红光也惊动了部落里所有的人，大家都围拢过来，以敬畏的目光望着这位神秘的小孩。这时候，檀石槐的外祖突然昏厥在地。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闭着眼睛坐了起来，随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鲜卑人民，乃是吾神所选之子民。吾神为了帮助你们，特降下使者，携带吾令，助尔等征服这大地上的一切。至今而后，使者和神令合一，则鲜卑必然昌盛。但尔等顽冥不灵，反而加以嘲笑。以后吾神让其外祖与吾神沟通，为天萨满（萨满意即能够与神沟通的人），接引众生，善辅吾使——也即尔等之大人。尔等不得怠慢，致使辜负吾神之良苦用意。’说完，外祖突然仆地，半晌后才苏醒，自此就能够与神灵沟通。”

“从此以后，整个部落都随外祖把孩子称为檀石槐，把檀石槐腰带里的那尊怪鹿称为郭洛（神兽）。再没有人质疑他。外祖成为天萨满后，也开始栽培出一个个能够通神的皇萨满、帝萨满、王萨满、侯萨满等各级大萨满。所有的萨满都是檀石槐忠心耿耿的护卫。等到檀石槐满14岁的时候，全部落的人都推戴檀石槐为部落大人。”

“大人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勇毅非常，判罚公正，处事光明，有如神照，部落人人都对他的命令遵照不渝。大人就带着外家部落，凭着手中一根齐眉棍，征伐四方，横扫万里，百战百胜。东败扶余，西击乌孙，南掠汉人延边九郡，北逐丁零，尽得匈奴故地。战争中，如果战事不利，大人就咬破手指，滴血到郭洛上，霎时就有红光冲天而起。红光一起，我鲜卑战士莫不热血沸腾，齐齐大呼着‘檀石槐檀石槐檀石槐’，个个奋不顾身向前拼杀，挡者披靡。”

“那时候，我鲜卑人拥有的山川湖泽，东西一万三千多里，南北七千多里。我们的骏马，有永远奔驰不到边的牧场；我们的雄鹰，有永远翱翔不到头的蓝天。全体鲜卑子民，心悦诚服尊奉檀石槐为‘天大人’，统率千千万万各部大人，把他的齐眉棍尊称为‘擎天柱’，把彰显了长生天恩泽的神令称为显恩令，把庇护过大人的鲜卑山尊奉为圣山，甚至连鲜卑这个名称都成了神灵的意思。鲜卑人都学着天大人系上了腰带，并把自己的腰带称为郭洛。”

“但是，鲜卑的大人们有了富饶的生活，却没有感激神的恩典。他们骄奢淫逸，蓄积大量私产，却让众多的鲜卑人食不果腹。长生天决定惩罚自私的鲜卑人，就在天大人准备征服南方岛夷的时候，突然带走了天大人，那时候天大人才四十五岁！天大人被接引走的时候，天萨满也随他而去。临终前，天萨满留下预言：‘长生天并没有抛弃他的子民，檀石槐必将再现人间。后世下巴上有郭洛胎记的鲜卑人，就是天大人的血裔。当天大人的血裔和显恩令重逢的时候，就意味着檀石槐（神迹）重现，我鲜卑必将再度征服大地！’”

“天大人走后，鲜卑陷入混乱，神令不知所终。鲜卑族人也变成了断翅的大雁，没爪的雄鹰，疲弱不堪。二十年后，天大人的血裔柯比能降临世间，再度统一鲜卑各部。由于始终没有找到神令，一些部落不服从柯比能，萨满们也因此意见不一，使我鲜卑声势远不如天大人的时候。即使是这样，汉猪也惧怕我们的强大，他们的幽州刺史王雄利用鲜卑内奸，派一个武功高手叫韩龙的刺客刺死了柯比能大人。自那以后，我鲜卑就一步步没落于草原，朝不保夕。鲜卑人都经常叩拜长生天，祈求着檀石槐重现世间。虽然后来有大燕、大秦（史称西秦）等我鲜卑人的国度兴起，但其规模远远不及当年，直到大魏兴起。”

库列贴虔诚地跪了下来，两手触地，手心向上，仰头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地说道:“感谢长生天再次将天大人血裔恩赐给我们鲜卑子民。乞拉且莫！”然后站起身来，神色庄重地看着拔陵，说道：“大魏疆域辽阔，人民无数，但却以我鲜卑人为尊。因为，只有我们鲜卑人才是长生天亲自拣选的子民。鲜卑本来就是神祇的意思。三百多年前，那时候还是匈奴纵横大草原的时候。匈奴人百般压榨我们鲜卑人，把我们鲜卑人当奴隶一样地使唤。有一位鲜卑人，就生活在咱们的圣山鲜卑山脚下，被匈奴征去从军。”

“有一天，他奉命随人去山中打猎以补充军粮，却遇到一头奇怪的野兽。那野兽鹿身马头，吻上长着一只独角，像鹿却比鹿大得多，叫声却又像牛。他大惊之下，就把手中的投枪投掷了过去，刺中了怪兽的吻下，没想到一下子就杀死了这只怪鹿。这个鲜卑人就赶紧去叫同伴过来一起抬鹿，等到和同伴返回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只有投枪，鹿却不见了，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同伴们都嘲笑他撒谎，给他取名投鹿侯。”

“从军三年后，投鹿侯终于回到鲜卑山下，却发现自己的妇人生了一个儿郎。妇人说:有一日，她去野外牧羊，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只见云中钻出一头怪兽，像鹿又像马，直接奔向她而来。她惊得张大了嘴巴。那怪兽奔到眼前，却骤然变小，竟然钻进了她嘴巴。回家以后，她就怀了孕。怀胎足足十二个月，她才生下了孩儿。孩儿出生之时，一道红光从孩儿身上直冲云霄，周围百里都能够看见。给孩儿清洗身体时，发现红光是从孩儿左手发出来的。掰开左手，就看到掌心有一枚血糊糊的东西，形状跟她看到的吞进肚里的怪兽一模一样！把这个发着吓人红光的东西用水冲洗干净，那道红光也就此消失了。而孩子的下巴上，也长着跟怪兽一模一样的胎记。

“投鹿侯见妇人所说的被怪兽钻进肚子里的日子，刚好是自己用投枪杀死怪兽的时间，而下巴这个位置，也刚好是那怪兽被投中的位置，不由心中暗自惊慌，看了看孩子的下巴，又问道：‘那发出红光的东西在哪里？’妇人说道：‘我见那东西如此奇异，就专门给孩儿做了根带子，把那东西缝进了带子里，再让孩儿一直把带子系在腰间，这样就永远不会丢。’投鹿侯让妇人拆开带子，拿出那物件，果然跟孩子下巴上的胎记相同，是马头鹿身独角，跟他杀死的怪兽一模一样。投鹿侯心想：‘这孩子一定是那怪兽来找我报仇，万万留不得，但也不能再杀了，否则可能遭受大祸。’就不顾妇人的苦苦哀求，把孩子连带那物件都扔进了鲜卑山。”

“谁知就在这一天，孩子的外祖来探望女郎，走到鲜卑山下，见一跟外孙下巴上的胎记相似的怪兽立于路旁，就追逐而去，却见到了正被一群野兽团团围住的外孙。那怪兽化为一道光射向孩子身体后消失了。那些野兽见到外祖，都向他跪拜，然后就离去了。外祖大喜，说道：‘我外孙必是长生天派遣来的使者，我鲜卑将由他的到来而大兴！’于是给孩儿取名‘檀石槐’，也就是‘神迹’的意思，立即连人带怪兽物件接回家中，精心抚育。”

“外祖把孩子的神异讲给其他人听，却遭到了嘲笑。尽管所有人都不相信，外祖却始终坚持传颂孩子的种种神迹。渐渐地，连周围的部落都听说了一个疯老头说他的外孙是长生天使者的笑话。当檀石槐九岁的时候，弗里部落的大人死了，由于没有公认的其他首领，他的年轻的儿子也克先被众人推举为大人。也克先浮浪好事，主事后就带着一帮年轻人来到檀石槐外家，公然抢夺牛羊，并嘲笑说：‘你那个外孙不是长生天的使者吗？让他把长生天请出来主持公道吧。’”

“檀石槐虽然年幼，却胆色过人，就挺身而出，斥责也克先说：‘你先君刚刚魂归赤山，众人看你先君的面子，推举你为大人。你本应该感念祖先的恩泽，众人的信任，兢兢业业办好部落的大事。但你却抛下部众，到别人的部落来生是非，让你的先君因为你而蒙羞！’也克先被说得抬不起头来，恼羞成怒之下，举剑刺伤了檀石槐。见到檀石槐流下了鲜血，也克先冷笑道：‘你不是长生天的使者吗？为什么也会流血？’檀石槐毫不畏惧，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进行还击。也克先的人都围了上来，打算杀掉这个让他们羞愧的孩子。就在这时，檀石槐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腰带。突然，一道红光从檀石槐腰间射出，直冲云霄。那帮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丝毫冒犯之心，被九岁的檀石槐打得落荒而逃。”

“红光也惊动了部落里所有的人，大家都围拢过来，以敬畏的目光望着这位神秘的小孩。这时候，檀石槐的外祖突然昏厥在地。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闭着眼睛坐了起来，随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鲜卑人民，乃是吾神所选之子民。吾神为了帮助你们，特降下使者，携带吾令，助尔等征服这大地上的一切。至今而后，使者和神令合一，则鲜卑必然昌盛。但尔等顽冥不灵，反而加以嘲笑。以后吾神让其外祖与吾神沟通，为天萨满（萨满意即能够与神沟通的人），接引众生，善辅吾使——也即尔等之大人。尔等不得怠慢，致使辜负吾神之良苦用意。’说完，外祖突然仆地，半晌后才苏醒，自此就能够与神灵沟通。”

“从此以后，整个部落都随外祖把孩子称为檀石槐，把檀石槐腰带里的那尊怪鹿称为郭洛（神兽）。再没有人质疑他。外祖成为天萨满后，也开始栽培出一个个能够通神的皇萨满、帝萨满、王萨满、侯萨满等各级大萨满。所有的萨满都是檀石槐忠心耿耿的护卫。等到檀石槐满14岁的时候，全部落的人都推戴檀石槐为部落大人。”

“大人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勇毅非常，判罚公正，处事光明，有如神照，部落人人都对他的命令遵照不渝。大人就带着外家部落，凭着手中一根齐眉棍，征伐四方，横扫万里，百战百胜。东败扶余，西击乌孙，南掠汉人延边九郡，北逐丁零，尽得匈奴故地。战争中，如果战事不利，大人就咬破手指，滴血到郭洛上，霎时就有红光冲天而起。红光一起，我鲜卑战士莫不热血沸腾，齐齐大呼着‘檀石槐檀石槐檀石槐’，个个奋不顾身向前拼杀，挡者披靡。”

“那时候，我鲜卑人拥有的山川湖泽，东西一万三千多里，南北七千多里。我们的骏马，有永远奔驰不到边的牧场；我们的雄鹰，有永远翱翔不到头的蓝天。全体鲜卑子民，心悦诚服尊奉檀石槐为‘天大人’，统率千千万万各部大人，把他的齐眉棍尊称为‘擎天柱’，把彰显了长生天恩泽的神令称为显恩令，把庇护过大人的鲜卑山尊奉为圣山，甚至连鲜卑这个名称都成了神灵的意思。鲜卑人都学着天大人系上了腰带，并把自己的腰带称为郭洛。”

“但是，鲜卑的大人们有了富饶的生活，却没有感激神的恩典。他们骄奢淫逸，蓄积大量私产，却让众多的鲜卑人食不果腹。长生天决定惩罚自私的鲜卑人，就在天大人准备征服南方岛夷的时候，突然带走了天大人，那时候天大人才四十五岁！天大人被接引走的时候，天萨满也随他而去。临终前，天萨满留下预言：‘长生天并没有抛弃他的子民，檀石槐必将再现人间。后世下巴上有郭洛胎记的鲜卑人，就是天大人的血裔。当天大人的血裔和显恩令重逢的时候，就意味着檀石槐（神迹）重现，我鲜卑必将再度征服大地！’”

“天大人走后，鲜卑陷入混乱，神令不知所终。鲜卑族人也变成了断翅的大雁，没爪的雄鹰，疲弱不堪。二十年后，天大人的血裔柯比能降临世间，再度统一鲜卑各部。由于始终没有找到神令，一些部落不服从柯比能，萨满们也因此意见不一，使我鲜卑声势远不如天大人的时候。即使是这样，汉猪也惧怕我们的强大，他们的幽州刺史王雄利用鲜卑内奸，派一个武功高手叫韩龙的刺客刺死了柯比能大人。自那以后，我鲜卑就一步步没落于草原，朝不保夕。鲜卑人都经常叩拜长生天，祈求着檀石槐重现世间。虽然后来有大燕、大秦（史称西秦）等我鲜卑人的国度兴起，但其规模远远不及当年，直到大魏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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