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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人血裔 其一(第1页)

丘穆棱须陀知道他要去处理黄若水的尸身,就先行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发现滕阿罗和那管事奴仆并没有过来,又折回去看。谁知这一看之下,顿时毛骨悚然:只见滕阿罗赤裸着身子被倒吊在滕天狼的书房外门框上,嘴里塞满了布条,手脚都被捆住,动弹不得;而那奴仆则躺在门框下呼呼大睡。滕天狼还在房中处理事务,居然丝毫不知咫尺门外发生了大事!

丘穆陵须陀大骇之下,再也不敢在滕府逗留,手托着拔陵飞身隐入房顶,急速向寄身的空宅掠去,一边飞掠一边忍不住回头张望,却没有任何发现。

到了空宅,照旧穿窗进了房间,把拔陵放了下来,拔陵哇地嚎哭起来。丘穆陵须陀哄了半天都无济于事。丘穆陵须陀急了,怒道:“你是我鲜卑人的头狼,应该像猛兽一样快意恩仇。阿爷阿娘被害死了,你要设法吃仇人肉喝仇人血,为父母报仇。就知道像那些没用的汉猪一样哭哭泣泣有个屁用!”

正在嚎哭的滕拔陵听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哭声,嘶哑着嗓子大声说道:“如果你能够让我杀了那些坏人,我就做你的奴隶!”丘穆陵须陀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你是天大人的血裔,长生天的使者,是我们鲜卑所有人的头人。小人一生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听从你的差遣。”

小拔陵只问道:“我要怎么办才能杀了那些坏人?”丘穆陵须陀笑道:“这个容易。小人会教你武艺,等你练成了武功,自然就能报仇了。”小拔陵一呆,说道:“我阿公炼的是天下第一的朱砂掌,我怎么打得过他?”丘穆陵须陀愣了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区区一个朱砂掌,不过是外门功夫中炼力的法门,居然被说成了天下第一的武功。这些井蛙真是可笑之至。小人要教你的,是炼气的法门,比朱砂掌那种修炼内力的法门高到哪里去了,大人完全不用忧虑。”

小拔陵却为难地说道:“但是,他们说我的体质是五行杂体,练不了高深武功的!”丘穆陵须陀大吃一惊,失声道:“不可能!想当年天大人手持一根齐眉棍,纵横大漠南北,快意草原东西,打遍天下无敌手!你是他的血裔,怎么可能是五行杂体!我看看!”立即上前,恭恭敬敬地垂着头,开始给小拔陵摸骨循脉。一边摸着,一边喃喃说道:“皮是土体质,这个几率只有百分之一,难得难得;肌肉是金体质,更是不容易出现的体质,不过是杂了点;筋骨又是个火体质,更稀罕了,但怎么一个相同的都没有?后面就算两个都跟前面的能相合,要好体质可不大容易。”

正说着,丘穆陵须陀的眉毛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失落地自言自语:“津血却又是个水体质!唉,天大人的血裔,怎么会真出现五行杂体?这个骨髓却又是个木体质,更是百万中也出不了一个,偏偏却如此驳杂。不过,既然有了髓木这种罕见体质,想来总有能练的武功。就算真练不成上乘武功,天大人的血裔,自然也能……也能……”

正说着,房间外却响起了人马奔涌的杂沓声。成百上千的人,打着明晃晃的火把,有的乘马有的步行,急速地冲了过来,把这个废弃的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当先一人,颧骨高耸,面沉如水,正是飞石堡凶名赫赫的大堡主滕天狼。

原来,滕天狼还在为小郎的死痛心不已,一直在琢磨怎么样能够把阿汉的葬礼办得更风光,却突然听到有小石子撞击木门的声音,就走过去打开门,却惊骇地发现滕阿罗被赤身裸体地倒吊在屋檐下,而奴仆管事则在门前酣睡。滕天狼当即在地上一个翻滚,逃开了危险区域,才站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滕天狼正迟疑间,突然听到前面有石子撞击的声音,循声过去,毫无发现,更远处却又传出石子撞击声,他就再度循声跟去。就这样跟了几次,他终于明白:这个声音似乎要把他引到什么地方去。滕天狼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要杀自己易如反掌,完全用不着设什么陷阱,又急于了解真相,索性叫出住在附近的奴仆,让他们去解救大郎君,自己则按照石子撞击声音的指引,一路蹿房越屋,到了一座空宅附近,石子撞击声却再也不响了。

他呆立一阵,四处张望,这才发现那处空宅中,小拔陵在嚎啕大哭,而一个中年鲜卑人则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劝解。

滕天狼寻思道:“须得马上把小拔陵给救回去,但我明显不是此人之敌。引我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可能是想救出小拔陵,却又不方便出面,这可如何是好?”突然想到:“这股势力虽然极大,但却一直偷偷摸摸,从来没有借助于官府,一定是跟朝廷有恩怨的力量。是了,我就让官府出面,他带着个孩子,终究无法做到像以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再看他如何应对。”

想明白了这节,立即赶往县衙,让贺维摩紧急调集人马,迅速把这空宅围了起来。

众人手持火把,把屋子的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把一条街照耀得如同白昼。

丘穆陵须陀把拔陵护在身边,不慌不忙地打开窗户,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贺维摩不知道厉害,人多胆壮,就挺身而出,喝道:“大胆匪贼,竟敢劫持幼儿,就不怕我大魏王法无情吗?!”丘穆陵须陀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大魏有王法,我还以为你是想犯上作乱呢。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掏出一块紫铜的牌子,牌子上雕刻着一条蜷卧的四爪龙。

滕天狼莫名其妙,倒也罢了,那宗室出生的贺维摩却大吃一惊,失声道:“潜龙令?你……你……你是太子府的大人?”丘穆陵须陀冷冷地说道:“既然知道潜龙令,还不滚蛋!”

贺维摩擦擦脸上的大汗,说道:“下官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吓得把官箴都彻底忘了。滕天狼没听说过潜龙令,却知道太子府,也禁不住大吃一惊。但他却不是贺维摩这等草包,见贺维摩转身要走,立即说道:“贺大人,此人行事鬼鬼祟祟,不像太子府的作风,要防有诈,应该验一下潜龙令的真伪。”

贺维摩暗想:“这哪还有人敢假冒!真要验了,得罪了太子府的人,你不在官场了自然无所谓,我却还怎么混下去?”忙说道:“滕大人,这潜龙令是太子府专用令牌,谁那么大胆敢冒用?断不可能是假的!”

滕天狼郑重地说道:“贺大人,太子府怎么可能劫持孩童?如果太子府被匪贼假冒,因为贺大人没有验令牌而致使太子府声誉受损,只怕殿下会责怪下来!”

贺维摩本来已经迈开大步要跑,听到这里又急忙刹住脚步。他前腿大幅步跨出,抬起的后腿又急急忙忙缩回去,结果跨度太大,扯得蛋疼。他也顾不上了,哎哟了一声,转回身来,看着窗前的丘穆陵须陀,讪笑道:“非是下官信不过大人,实在是兹事体大,下官王命在身。等下官例行公事完毕,一定整备酒水,为大人好好洗尘。”说着,就战战兢兢地走到窗前。

丘穆陵须陀冷声道:“本官忙于王事,岂有时间喝你的酒水,验令后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得远远的。”说着,把手中的紫铜牌向贺维摩扔了过去。所谓验令,其实主要还是向对方核实信息,那时候民间要制作紫铜很难,贺维摩也只是知道潜龙令,并没有真正见过,要真有假的单凭牌子也很难甄别,拿着牌子不过是走过场而已,所以丘穆陵须陀根本没放在心上。谁知刚把紫铜牌扔过去,突然一道白光一闪,从远处突兀地飞来一根目力难辨的细线,径自把那牌子收走了。

众人大吃一惊,顺着白光看过去,只见一棵槐树的树杈处,蹲着一个黑衣黑裤、头戴黑面罩、身材高大的人。那人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显然面罩是特制的,嘴前开了口子。丘穆陵须陀喝道:“什么人?竟然敢夺潜龙令,不想活了吗!”那人也不说话,手一扬,只听“哚”的一声,空宅墙上就多了一枚饰有蚀刻的流云图案的灌钢牌子。

那黑衣人见众人都看向那牌子,才大喝道:“风影卫办案,闲杂人等一律走避!”这一次连滕天狼都面色剧变。风影卫是直接听命于大魏皇帝的情报和刺客组织,行事只凭皇帝手谕,身份极其神秘,既不在三公九卿之列,也不受朝廷法度制约,御史不能参,法司不能拿,是官员们谈虎色变的恐怖存在,好在他们极少现身。风影卫的标配就是一身黑衣,头戴面具,办案时会出示一块饰有流云图案的灌钢牌子,就是风影令。风影卫办的都是绝密案子,除了皇帝,谁都不知道办的啥事。办案现场一律不得有无关人员,否则当场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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