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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BJ，公立1994年3月8日，BJ朝阳区安华西里。

小雨淅沥沥的下了一宿，天亮时分雨停了，而且停的很彻底，没有一丝云彩。雨水洗过的天空湛蓝透彻，细雨润过的空气也格外的清新、爽怡。

韩露比往日早起了半个小时。韩露是老师，而且是高中毕业班的老师。早起的原因是从今天起学校开始上早课。

韩露二十六岁，面容姣好，端庄秀丽。

韩露在BJ一所重点大学的附属中学任美术老师，今年是韩璐第一届代高三毕业班，她非常希望自己的学生高考能取得好成绩，给自己一个好的开端。

“早啊，韩老师”

“您早”

搭讪的是比韩露起的还要早的，小区晨练的老家。

小区的南门有一家餐馆叫四季香餐馆。餐馆老板是东北人，确切的是吉林省JL市人，和韩露是同乡。

餐馆开早餐，为方便安华西里和安华东里两个小区不愿做早饭的居民用餐。早餐是快餐，午餐和晚餐有酒水。

小区近万人，用餐的人多，生意兴隆。餐馆内、外，放着十几张餐桌。每张桌子都有客人在吃早餐。早餐的吃食是老BJ的特色——油条豆汁儿等。

“四根油条，两个卤蛋，两碗豆汁儿，一份辣白菜。”。韩露将自带的盛豆汁儿的餐具和钱递给快餐店伙计。

“钱不多不少，正好不找零”

“少放点糖。”

“好嘞”

“您今天照往常要早啊”，餐馆老板搭讪着。

“学校开始上早课了，高三冲刺，有早课，就睡不成懒觉了。”

“哦，对，三月了，真快，一晃又要高考了，学生累，老师也累，都挺辛苦的

“您不也一样，很早就起来吗。”

“早餐吗，不起早还能叫早餐吗，您拿好。”

“谢谢。”。

韩露接过食品袋儿转身看到了小姑子女婿王大亮在闷头吃饭。

王大亮叫韩璐嫂子，其实他比韩璐还要大一岁。王大亮就读于BJ师范大学中文系，和韩露是校友。有时韩露也叫他大师兄，王大亮毕业后在留了BJ的一所中学任语文老师。王大亮从一所乡村的镇级中学考进了BJ读大学。能从一个小地方考进BJ，而且是国内师范类最高学府——BJ师范大学读书，足见其是何等的出类拔萃。王大亮朴实，没有大都市青年人浮华，在老人家的眼里这孩子本分。王大亮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闲暇的时候不是去读书馆看书就是坐在公园看养尊处优的BJ老家们遛鸟、扭秧歌、踢毽、玩扇子。韩璐的婆婆李大妈是公园里的活跃分子，扭秧歌，踢毽子，太极剑无所不能。她不仅教会了跟学的老头老太太，也教会了王大亮。韩璐的小姑子李婷婷年芳二十有六，和韩露同岁，但生日要比韩璐大一个月。李婷婷是不大学生，只上了BJ的一所技工学校。李婷婷也想考大学，可自己没有哥哥李华功课学的好，BJ的大学分数高，李婷婷根本考不上，于是找了借口说，考进外省的学校户口就要随身迁出BJ，万一毕业后回不了BJ，说自己不想离开BJ。其实回不了BJ是个假命题。父亲从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其中不乏手握实权的得意门生，给女儿安排的工作并非难事。李婷婷真实顾忌的是怕考不上大学丢人，尤其是丢父亲——国学教授的人。

“你不去考大学，以后工作的事儿别来求我”，父亲愤愤地说。

“我就没打算求您，人一辈子也不只是考大学一条路可走，行行出状元。”，女儿一句话怼了回去。

“大学都不敢考，还配提状元两个字”。

“您觉着给您丢面了，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女儿”。

父亲的话刺耳，惹怒了李婷婷。

两年后，李婷婷从技工学校毕业，去了一家国营工厂做了技术工人。父亲几次提出帮女儿换个工作，都被女儿拒绝。李婷婷的犟脾气很像母亲李大妈。

李婷婷工作很出色，连年被评为厂级劳模，区级劳模，甚至是市级劳模。行行出状元——李婷婷用实际行动打了父亲的脸。

女儿待嫁，王大亮又是李大妈眼中的好孩子，于是，王大亮成了李家的女婿。最初，李婷婷的哥哥，就是韩露的爱人李华不太看好这桩婚事，母亲挂在嘴上的本分，在他看就是心机深沉，急功近利，难以揣摩。李华提醒母亲，文化的差异往往会导致家庭破裂。

“你爸还是大学教授那，你妈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咱们家破裂了吗。”。

李大妈还是早年扫盲班上学的几个字，本来识字就不多，长久不用，基本也都生疏了。李大妈现身说法，驳斥了儿子。

半年后，王大亮调离了教育界，调到某部里工作。

“我说的没错吧，就是拿咱家当跳板，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那”。李华进一步推演的自己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