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第8章 牧羊老人说到子合国只有十天的路程16（第1页）

光阴如梭，四月一日转眼之间就到了。

四月一日一大早，王宫就派来了人，请法显等人去城门观看行像。

城中城外所有的道路都洒扫得干干净净，百姓家家门上挂着各种颜色的丝带，阵风吹过，丝带飘舞，煞是好看。

城中百姓，有的扶老携幼到城门外等候行像队伍，有的则搬出桌椅放在家门口，边吃零食，边作谈笑，等候行像从门前走过。

城门上早就张好了巨大的帷幕，铺彩贴金，挥花饰银，真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地方。城门边上，有一个用木板临时搭起的看台，台上装饰得较为朴素，但色调十分典雅。

法显等人被领到看台上就座，这时，只听得百姓们齐声欢呼，法显顺着百姓们欢呼的方向看去，见城门上出现了几个人。法显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国王和王后驾临。

国王向各个方向扫视了一眼，然后将眼光落在临时搭成的看台上。

看台上人不少，法显估计这些人都是国王的客人。

客人纷纷举起手来，向国王致礼。法显合掌为礼，向国王微微一笑。法显心想，我这就算作是谢过了。只见国王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法显又想，国王已经受了我的谢礼了。

正在此时，百姓又欢呼雀跃起来。行像队伍过来了。

队伍的最前列，是二十个年富力强的僧人，他们合力将一块巨大的匾牌，上面用天竺文字写着“瞿摩帝侩伽蓝”，这就是法显等人住宿的寺院。

瞿摩帝僧伽蓝，用汉语译过来，就是“牛富”。

国王最敬重牛富寺的僧人，牛富寺又是于阆最大的一座寺院，所以，牛富寺被安排在第一天行像。

四轮像车一长溜，每辆车都像是一座移动的庙宇。车身装饰著金、银、琉璃、玻璨、砗磲、玛瑙、赤珠，号称佛门七宝；车上悬挂着丝织的旗幡和天盖。

释迦牟尼佛像有坐于车中的，也有站于车中的，每尊佛像旁边都有两个菩萨，菩萨的旁边则是天神侍从。

当行像距城门尚有百步之时，只见国王立起身来，摘冠脱屣，换着新衣，一手持花，一手举香，从城门上缓步走下。

来到行像之前，国王用火点着了香，然后将花抛入车中，只听得百姓齐声欢呼。

然后国王倚下身来，头面礼足。

头面礼足，就是用自己的头脸来叩礼佛祖，这是最上等的敬礼了。《大智度论》卷十中就有很详细的解释：“人身中第一贵者头，五情所著而最在上故；足第一贱，履不净处最在下故。是以所贵礼所贱，贵重供养故。”

用自己最实重的头向佛体的脚施礼，这是把供养佛菩萨看作是最恭敬之事的缘故。

当行像进入城门时，城楼上的王后和宫女将大把大把的花抛洒在像车上，真是花落缤纷，似雨而下。

行像入城后，城内喧哗声此起彼伏，百姓纷纷向像车抛洒鲜花和彩带，顷刻之间，五彩铺地，煞是好看。

法显等人随着像车，进入城内。他们在人群中感受着喧闹的气氛，感受着人们对佛崇拜的炽热情绪。法显心里特别高兴，他思忖到，若不是西行求法，他是终老也不可能见到这种热烈的场面，也想不到在异域他乡有远远胜过汉地的佛事活动。

这是法显在寻求戒律之外的一大收获。

行像进行了整整十四天，法显看了十四天，也整整感受了十四天。

行像过后，法显等人就打点着准备上路了。在四月间一个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法显、慧应、宝云又踏上了新的征途。

四月的塞外边地，春风已然吹度，漫坡的枯草已抽出浅绿的嫩芽，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现出勃勃的生机。

一条湍急而又清澈的山溪，由西而来，向东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