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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
“你的发卡呢?”宁惟记得昨天回宿舍的时候还看见姜约耳后别着金色长交叉发夹,今天上课却没有看见,难道......
姜约正解着题,没注意到宁惟奇怪的表情,“什么发卡?”
“就是你昨天夹的那个,金色长X型的发卡。”
姜约想起来了,是周斯允给他戴上的,发卡的雕工华丽精致,金色光芒闪烁耀眼,看着就价值不斐,他怕弄丢就收起来了。
宁惟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着急道:“发卡是学生会主席给你别上的吧?你......要一直戴着呀。”
姜约不解:“为什么?”
宁惟欲言又止,再三斟酌措辞之后说道:“你跟你的主人......咳......确定关系,他给你他们家族的标志代表你受他的保护,这样学校里那些......就不敢对你下手,特别是......我们的身分......很容易被盯上。有了主人的庇护,你才能安然无事地过下去。”
姜约从宁惟挤眉弄眼的表情结合意有所指的语气猜到“确定关系”指的是“发生关系”, “我们的身分”即贵族学校里贫困生岌岌可危的处境。余光瞥见宁惟制服上别着雪银色并蒂莲花的胸针,心里大致有了底。
宁惟已经“献身”给他的主人,以寻求庇佑。
看来是不能把周斯允给的昂贵金发卡拿去典当换钱了......姜约有些惋惜,但还是很感谢宁惟的好心提醒,“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回去就戴上。”
只是危险从不给粗心大意的人第二次机会。
走回宿舍的途中,姜约被一群高年级的学长围堵,逼至阴暗的角落,带头的那人轻佻地撩了撩他耳后的碎发,道:“看来主席不是很满意你呢。”
围着的那群人讥笑声此起彼落,伴随着污言秽语,姜约皱起眉头,拍掉颊边下流的手,“请你自重。”
那人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转头对同伙们说:“你们听听,自重?周斯允不要的狗还敢吠这么大声,笑死人了。”
姜约冷冷地看着那人,不等他转回头,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手指骨节快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和淡漠的话语同时响起:“想当死人?可以,我成全你。”
虽然姜约身手还行,但以一挡十几个比他高大的男人还是有些吃力,等把那些人都干趴下,他身上挂满彩,满手满脸的血,撕裂的嘴角渗着血丝轻轻勾起:“今天我心情好,暂时放过你们。”
语毕,姜约迈开腿,黑色皮鞋跟狠狠踩过那只碰过他头发的手,关节碎裂的声音悦耳地奏起,姜约哼着小调,走出似血的黄昏。
至于为什么今天心情好......可能是因为发现周斯允在和他“确认关系”之前就给了他发卡,而且也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呵......”姜约低低哂笑,这次的签运还算不错?如果挑事的人不是周斯允安排的,那确实不错。至于这场架是不是“主人”威胁“小天使”屈服的手段,姜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反正,他揍了那些富家子弟,总要有人善后的。
狗狗闯祸,自然是主人负责,姜约自嘲地弯起嘴角,噙着血沫走向乐教楼走廊末端的琴室。
周斯允看着浑身是血的姜约,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这个小天使看起来有点太过叛逆......
离经叛道的小天使扯了扯裂开的嘴角,血腥且乖巧地笑了:“主人。”
“......”虽然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至少结果是一样的,周斯允走向自甘堕落的天使,伸手整理他凌乱的头发,淡淡道:“为什么没戴我给你的发卡?”
“因为你没有告诉我发卡的意思。”
周斯允还是没什么表情,“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姜约摇头,正当他以为周斯允要解释些什么,顺便“确认关系”时,眼前的人抽出制服西装外套的洁白手帕,软得不可思议的面料覆上裹满黏稠血块的脸,温柔却强势地擦掉斑斑斑血迹。
他垂眸望进姜约眼底,淡漠道:“发卡只有一个,我送你回宿舍。”
发卡为什么只有一个......难道周斯允只打算要一个“小天使”么?而且送他回宿舍什么的,也太像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抛开威逼利诱的性交易,姜约怀疑学生会小天使与小主人的活动根本是变相的联谊......
只是像周斯允这样又帅又有钱的贵族大少爷也需要吗......?
走回宿舍的路上,或许是学生会主席的身分、又或者是周斯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姜约从未受过这么多人的注目礼。
明明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栓根绳子在他脖子上,但经过的所有人好像都清楚认知到他们的关系。
这种感觉...呃...挺奇妙的,既然他要“献身”给周斯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他怎么狐假虎威、耀武扬威都有人给他当靠山,其实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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