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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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啄锤32（第1页）

剩下的三十几个鞑子退到大殿里，企图负隅顽抗，没想到家丁从烧的破破烂烂的门窗处，又扔进去十几个煤油火罐。

一个浑身火焰的铁甲鞑子，手持铁骨朵冲出大殿，却被龙须叉死死顶住。他旁边的士卒，手持短款铁链锤。这个兵器通体铁制，分为两部分。手里握持较长的一段，顶端通过铁链，连接一个纺锤形的铁疙瘩。

这个战兵没有立刻冲上去厮杀，而是从后腰拔出一柄飞斧，奋力掷向鞑子面部，趁对方巨痛分神的一瞬间，先上前从侧面，用铁链锤砸击两下鞑子握持兵器的手腕，再以“X”形轮击对方的头颅脖颈。

此时对方手腕上的兵器，虽然没有脱落，但已经无力举起。后面的龙须叉兵马上跟进，不用大开大合，就在短距离内，如同李小龙的寸拳一样，快速突刺。两人合力，一起把这个铁甲鞑子杀死。

这个鞑子身后，还有一个手持长矛的家伙紧跟过来，被其他家丁手中的眉尖刀从下至上，斜向挑高，再迅速突刺。但对方全身铁甲，还有铁护喉、铁面具，没有一击必杀。

围墙上面的钢弩兵虽然准确命中他的胸部，但不致命。铁甲鞑子还能迅速回防，用硬木枪杆下砸到眉尖刀手的肩膀，使其臂膀脱臼，眉尖刀握持不住，掉落在地。

配合眉尖刀手的士卒，手持短兵器啄锤，即外观类似牛角，一头呈三棱形，尖锐锋利为啄。另一头是瓜形锤体，通体为铁制有护手。欧洲同类型的相似武器，据说是板甲的克星。

他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前出，照着敌人的脑壳，像啄木鸟一样，用三棱形啄嘴，替对方的脑袋通气透风。

因为大殿门口不算宽敞，鞑子很难一拥而上，只能两三个一起突进。一个手持腰刀和圆盾牌的敌人，借着门口的台阶从地上滚过来，躲过斜向上，对准敌人头胸部位的长杆兵器，想杀出一条血路。

但他没有预料到，自己被一个明军双手握持的四棱凹面锏，象敲鼓一样迎面拼命敲打，竟然没能站起来。因为盾牌的保护，他自己也没有受伤。

持锏战士身边的长柄卜字戟兵，正在疯狂突刺、堵截另一个鞑子，不方便帮他。其他手持长柄武器的战士，全部端起武器，对着熊熊燃烧的大殿，预防敌人冲出来厮杀。

按照之前的训练和演习，他们后面一个矮壮明军，双手各持一把，蕲国公的同款八页形，每棱呈云纹翼状的多页锤（注：这是真实的出土文物），从前方身材高大的持戟战兵胯下，迅速钻过去，像砸钉子一样，砸击手持刀盾的鞑子，所有暴露出来的位置。

他双手各握持一柄的多页锤，短小精悍，力臂短，打击密度非常高，让铁甲鞑子根本无法反击。大锤八十、小锤四十，手持刀盾的敌人像泄气的皮球，很快萎靡下去，直到变成一堆烂肉。

尽信书不如无书，戚继光将军兵书中确实记载：“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但手持长杆兵器的交战双方，很容易形成僵持对峙的局面。古代倭国就经常发生交战步卒，用长枪互相拍击，而不是刺击对方。

欧洲同时期就有战兵，趴伏在地面，钻进双方对峙的长枪阵中，以低姿躲在长枪丛林的下面，击杀敌人的下半身。

小衙内没有跟风模仿其他穿越者，给所有冷兵器步战士卒全部装备长矛。因为他最主要的敌人，是来去如风的鞑子骑兵和贱奴八旗骑兵。

步兵握持长矛对上骑兵，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因为木质长枪杆，容易被受惊战马冲撞折断。明末萨尔浒之役中，贱奴就是驱赶牛马羊冲破了明军防线。

另外，讲究精确点打击的步战长矛，也有可能被移动速度快的马上骑士，挥舞铁骨朵、铁鞭打断或者打偏方向，丧失宝贵的进攻机会。

步战长矛兵一但与敌人僵持、纠缠时间过长，就很有可能被游牧民族的“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的战术，折腾到分崩离析。

中国冷兵器时代，以步制骑最成功的典范有三个。一个是唐代的陌刀阵：“选嗣业与郎将田珍为左右陌刀将……步卒二千以陌刀、长柯斧堵进，所向无前。”

西夏名将察哥曾说：“国家（西夏）用铁鹞子以驰骋平原，用步跋子以逐险山谷，然一遇陌刀法，铁骑难施；若遇神臂弓，步奚自溃。”

鉴于唐朝陌刀没有出土文物，有部分学者认为，宋代棹刀可能就是陌刀。

另一个战例，是宋代岳飞在郾城大捷中的战法：“将士各持麻扎刀、提刀（提刀当为棹刀之误）、大斧，与贼手拽厮劈。鏖战数十合，杀死贼兵满野，不计其数。至天色昏黑，方始贼兵退，那夺到马二百余匹，委获大捷。”

这两次胜利的共同点，都是步卒将士，手持不同类型的重型冷兵器，组成中国传统兵家所推崇的“花队”，而不是单一武器，如清一色长矛军阵的“纯队”。

步战将士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与骑兵展开殊死肉搏，而不是单纯的拒马防守。因为一但被敌人骑兵长时间包裹围困，步兵防线肯定会出现漏洞，或者因为精神体力崩溃而逐步解体。即“久守必失”。

南明郑成功的铁人大刀队：“俱铁甲胄、铁面头子，止露两足；用长刀砍骑，锐不可当。”最终还是因为机动力差，以及武器单一，先胜后败。被贱奴用马车冲撞、手持长杆铁连枷的骑兵联手绞杀。

继承张献忠主要军事遗产的，归顺南明小朝廷的孙可望将军，就曾经效仿戚继光将军，组成长矛阵，但还是被满蒙骑兵击败。

可以这么说，被无数现代军事迷，无比推崇的古代步兵长矛阵，面对骑兵攻击时，更多的是被动防御。看似保全了自己，却也让敌人更加嚣张。

这种操作其实非常危险，因为几千上万人的组织、协调、配合非常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会全线崩溃。还不如多配发几种武器，组成“花队”主动出击，乱战一团，彻底破坏敌军的战马速度优势。

看看古今中外所有的强军，都是以进攻并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为主，从来没有一个靠防御就能打败敌人的。

时代不同，军事技术也要与时俱进，更要实事求是，不能照本宣科，不能刻舟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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