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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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辞旧（第1页）

大年3十

早上石敢起床后没有练武，按照习俗先去平房上放了1挂大地红，站在自己家房顶，用竹竿挑着，伸到墙外，石爸在拿火柴点着。爆竹声声除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在石敢家乡这是代表辞旧。后续等石敢长大的时候，汉东省成了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模范省，这种年味就再也没有了

家里给买了新衣服、新鞋子。但是今天不能穿得等到明天大年初1拜年穿。

今天是腊月3十，5个行政村每天1个村逢集，石敢的村排初5初十有集，今天的集市只有半天，最多中午1点集就散了，各家都要回去砍竹竿当摇钱树，贴春联包饺子准备年夜饭，所以这半天的集变得特别热闹。

早上石敢和石妈1起去赶集，石妈怀里抱着石敢妹妹，年货家里已经备好了，今天主要是给石敢买鞭炮，给妹妹买头花，顺便买“对子”。鞭炮小孩子玩的有摔炮，2踢脚，窜天猴。女孩子的花就种类多了，现在还有很多民间手艺人，他们用彩纸剪出各种各样的纸花，虽然和真的花比肯定有差别，但是你生活在常见的花朵他们都能用纸做出来而且极为神似。

这个集的长度有100多米，南北方向。初始点与孙瑶家的胡同平齐，终点是学校门口的街道。话说放了假就很少见孙瑶了，虽然孙瑶现在只是拿他当个玩伴，可石敢总会不自觉回忆过往………

1路向北走都是赶集回来的人，都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大部分都是沾亲带故，所以1路上石敢没有干别的，大伯大娘婶子叔的喊了1路。

刚进集口就是1番热闹的景象，基本上都是人挨人，这时候出门都带现金，但是都是年3十了，小偷小摸1般不会有，所以石敢也就没有多留意这些，慢慢着感受着这些充满着长大再也难得1见的新年氛围。

进去就看了两边卖生鲜牛羊猪肉的，牛肉是屠宰场拉来的，猪是今天宰好从家里拉来的，羊是现杀现卖的。

过了生鲜区再往北，里面就更热闹了，炸丸子的、炸年糕的、炸汤圆的、炒爆米花的、做糖人的、因为是年前最后1个集了，再开集市得到过完年到初十了，所以不管是食客还是卖家都很积极，1个要买1个想卖，销量火爆。蔬菜区在孙瑶家后面的路上往西走，今天不用买菜，就不往那介绍了。

再往里面走就是卖鞭炮的了，石敢也没有多要，就买了1把窜天猴，1排2踢脚，石妈给讲价让了两盒擦鞭，1共花了两块钱。这时候的两块钱购买力还是很高的，能让1个劳力汉吃1顿饱饭，市里1盒1荤两素的盒饭才1块钱。

然后又给石敢妹妹买了头花，卖头花的摊子上还有卖灯笼的，这时候的灯笼大多数都是纸糊的，都是红纸为主，绿纸为点缀。农村的正月十5，这天全村的孩子都会出街，男孩子展示自己的各种鞭炮，女孩子展示的就是灯笼了。摊上还有部分是塑料制品，1看就是高端货，价格不菲。石妈怕买回去撑不到正月十5就被石妹给玩坏了，就没有买，反正初十和十5又是逢集，再买也不晚。

买完花，就到了今天最需要买的了，春联，石敢的老家这里方言叫对子。这时候的对子没有后事那种硬纸，撒上金粉，印刷的美轮美奂。大多数是红纸写的，福字也是软纸做的，但是这种俭朴却不简陋的春节形式，无疑是让人永存在记忆中的。

石妈带着兄妹俩，买了两幅对子，堂屋门和大门各1副。另外买了若干的福字，尤其是小的福字，要多买1些，回家把家里的米缸、面缸、咸菜坛子都要贴上。

最后又买了1副挂钱，贴在大门的门楣上，挂钱有5种颜色，贴的时候也是有顺序的：面对大门，从右到左1红、2绿、3黄、4粉、5蓝。

回到家石妈就开始准备包饺子的馅子，现在国家发展越来越好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进步很大，虽然还是有些苦，但是过年的年货—烟酒糖茶、花生蜜饯干果家家都有，包饺子的馅子也不再是菜多肉少，基本上都是1半菜1半肉，国家的菜篮子工程还没有建设，农村的饺子馅无非就是两种，白菜肉、萝卜肉。

石敢中午没有多吃，因为晚上有顿好的，虽然灵泉让身体不缺营养，没有亏空，但是口腹之欲还是戒不掉的。

石爸开始烧水杀鸡，俩翅膀1捏，鸡头塞到手里攥着，鸡脖子处的毛拔掉，拿刀1摸，往门口1扔等鸡扑腾完了捡回来，开水1烫洗个热水澡，就可以拔毛开膛了。但是抹脖子那1下就要注意力，要是只划破表皮没有划断血管，那任务就变成了，啥也不干就围着门口的坟地开着找**。

石敢另有任务，1手抱着凳子1手拿着春联，后面跟着妹妹，开始贴春联，这时候很少用到胶布，都是用浆子，就是面和成粘糊状，然后放在炉子上加热后再冷却就行了，贴的时候用的筅帚粘1把浆子，往门上1刷，把春联1贴就行。保准干了以后风把你家门吹倒了，你家春联都不会掉。

怎么贴也有讲究，先贴堂屋的门，再贴大门口，在门口的树上贴上——出门见喜。在把买的福字把家里门上和咸菜坛子丢贴好就完事了，忙活完石爸已经把鸡弄好了，正在剁成块，等着上锅开始炒了。

看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冬天黑的早已经快有黑影了。小孩子的好处就提现出来了，想搭把手大人都嫌弃添麻烦，石敢带着妹妹就到门口玩，看到瑞子也在门口呢就1起叫了过来，

过年嘛！对1个男孩子来说口袋里永远都会有两样东西，火和鞭。童年的快乐很简单，1个奥特曼就能看把半个村的孩子吸引过来。

石敢找了个油漆盒子，就是过年刷大门装油漆的，口袋里有窜天猴和2踢脚，但是威力太小了，石敢看不上，真男人就要玩大的。就回家把1盘大地红拆开，解下来十来个装到口袋里。

来到大门口，用油漆盒子把大地红盖起来，把鞭炮的引信露出来，为了防止烧的太快炸到自己，就把引信里的火药倒出来1半，真男人就要能硬能软，话说石敢现在感官敏锐，但是肉身没有经过锤炼，就怕反应过来，但跑不出去啊，还是苟着比较好。何况现在的鞭炮威力科可比以后的来劲多了，谁要感把大地红攥在手里，只要炸了保证5个手指头去掉仨。

让妹妹和瑞子躲开1些，用火柴点燃。看着引信有红色亮点，就往后撤了，等了十来秒

“砰”的1声，油漆盒子就腾空而起，飞了有56米高，整个盒子也有些胀开，但是玩个百十次还是可以的。

妹妹和瑞子两个人，拍着小手，哇哇大叫，脸上透着笑意。等口袋里的大地红放完，天也就黑了，油漆盒子往家门口1扔，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明天在接着玩。

7点、石敢家正堂屋

两个大人做了1桌子的菜，天下的父母都是那样，愿意耗费所有的精力，就为了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不管是从孩子出生还是到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桌子上有炒藕片，芹菜炒肉，炸丸子，炸山药，炸带鱼，油炸花生米，还有1个主菜满满的1大盘炒鸡，还有热气腾腾的饺子。农村的习俗是大年初1不开火的，这些菜要留着明天来家里拜年的吃，好在天冷也不怕坏。

吃过饭石妈就把盘子收起来，剩下的爷仨就搬着小板凳看电视，石敢家的电视在西屋里面，堂屋空旷旷的没有1件家具，石爸石妈带着妹妹在西屋睡，电视是今年刚买的熊猫牌24寸大彩电，花了2000块钱。

后世石敢记得自己对春晚的最后记忆，是留在了赵本山和小沈阳的不差钱。再往后就再也记不住春晚让人印象深刻的节目了，在这之前每年春晚过完都会有好多节目让人印象深刻，从陈佩斯、朱时茂的吃面条、主角与配角，王爷与邮差。再到赵本山的卖拐3部曲，从郭冬临的我和爸爸换角色，再到潘长江的谁能替我证明，从家庭人伦社会环境等等。有讽刺也有包容，不像现在1片歌舞升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仿佛我们真的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等石妈洗碗结束，刚好赶上春晚开幕式，听着朱军的报幕。也昭示着我们走进的1个新的纪元，申奥成功，加入wto，都是以此为起点，明年石敢也会踏出自己改变命运的第1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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