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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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房。他们的祖先是洪水中的幸存者。许多其他部落的原始神话则将发动洪水的罪过归咎于天蛇作乱（与彩虹有关）。（31）

根据日本传说，大洋洲的太平洋岛屿是大洪水消退后才形成的。（32）大洋洲的夏威夷土著人的神话则描述了一场大水怎样毁灭了世界，后来又被一个叫做唐格罗亚的神祇重建。萨摩亚人相信曾经发生过一场几乎消灭了全人类的大洪水，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他们坐在一艘小船里在海上漂流，最后总算在萨摩亚群岛停了下来。（33）

希腊、印度和埃及（1）

在世界的另一面，希腊的神话里也常有洪水出没。不过，这里的洪水（与中美洲一样）不是孤立的事件，而是一连串毁灭和重建这个世界的事件中的一环。阿兹特克人和玛雅人说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太阳纪”或者纪元（按他们的说法，我们现在所处的是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太阳纪）。公元前第八世纪赫西奥德收集并记载下来的古希腊的口头传说也有类似的说法，说在现今的造物之前地球上曾有四种不同的人类出现。每一种都比后来出现的人类先进，而且都在注定的时刻在地质灾难中被“吞噬”。

最早的，也就是最古老的人类是“金族”。他们“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无忧无虑，无怨无仇……他们肢体永不衰老，终日饮宴狂欢……他们死去时亦安详如入睡。”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宙斯的一声令下，这个金族人类最终“坠入地底深处”。随后是“银族”，继之以“铜族”，再后是“英雄族”，最后就轮到我们自己这个族——铁族，也就是第五族了。（34）

在这里，我们最感兴趣的是铜族的命运。神话中把他们描述为“力大无穷，健壮的臂膀上长着有力的双手。”（35）这些彪悍的汉子被众神之王宙斯结果了，作为对普罗米修斯——这位将火种送给人类的巨人的惩罚。（36）报复心极强的众神之王扫荡世界的工具就是铺天盖地的洪水。

一个妇孺皆知的故事中说，普罗米修斯让一个人间的姑娘有了身孕。她为他生了个儿子，叫做丢卡利翁。他成为塞萨里地区希亚国的国王。他娶“红发美女”琵拉为妻。她是埃皮米修斯与潘多拉的女儿。当宙斯做出他致命的决定时，丢卡利翁事先已经得到普罗米修斯的警告，做好了一个大木箱，存进了“所有必要的东西”，和琵拉一起爬了进去。众神之王让暴雨从天而降，将世界的大部分都淹没了。人类大都葬身水中，只有几个逃到高山上的人得以幸免。“此时，塞萨里山崩地裂，从地峡到伯罗奔尼撒半岛，一片汪洋。”

丢卡利翁和琵拉躲在箱子中，在这片汪洋中漂流了九天九夜，终于在帕纳瑟斯山靠了岸。暴雨停息后，他们在那里登岸祭神。宙斯派来赫尔墨斯，许诺说丢卡利翁可以要求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丢卡利翁希望人类重生。宙斯令他捡起石头向身后扔。丢卡利翁扔的石头变成了男人，琵拉扔的变为女人。（37）

就像希伯来人缅怀诺亚一样，古希腊英雄时代的人们也缅怀丢卡利翁——他们民族的始祖和无数城市、神殿的缔造者。（38）

三千多年以前，一个类似的形象也曾出现在吠陀教兴盛时期的印度。有一天（故事里说）：

一位名叫曼努的智者正在做沐浴仪式时，发现手心中的一条小鱼正求他饶命。他可怜它，把它放进了一只罐子。第二天，它长得那么大了，他只好把它送到一个湖里。不久，这个湖也容不下它了，“把我扔进海里去吧，”鱼说（它实际上是维希努神的化身），“这样我会好受些。”然后，它警告曼努堤防即将到来的洪水。它送给他一艘大船，命令他将各种动物中的一对以及所有植物的种子都装上船，然后自己也上到船上。（39）

曼努刚刚执行完这些命令，海水就开始上涨，将一切都淹没，除了维希努神化身的鱼外，什么都看不见了。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条头长独角、遍体金光灿烂的巨大的鱼。曼努将方舟系在它的角上，维希努神拖着船穿过无边无际的大海来到“北山”裸露在水面上的山顶边停下：（40）

鱼说，“我救了你们，把船系到树上，以免你们在山上时它被水冲走。见水退后你们就下山去。”水退后曼努下了山，大水带走了所有的造物，只有曼努孤身一人活了下来。（41）

于是，曼努与他从洪水中救出的动物和植物一起，开始了一个新时代的生活。一年后，一个自称“曼努之女”的女人凌波而出。他们结为夫妻并开始生儿育女。就这样，他们成为现今人类的始祖。（42）

最后还有一个很值得一提的是，古埃及传说中也有洪水的故事。例如，法老塞提一世的陵墓中发现的一篇祭文中就提到洪水将罪恶的人类消灭的事情。（43）古埃及《亡灵书》第175章对这场灾难的原因是这样讲述的。月亮之神瑟斯说：

他们打架斗殴，行凶作恶；他们挑起仇恨，涂炭生灵；他们惹事生非，倚强凌弱……（因此）我即将把我创造的这些家伙一举毁灭。我将发起一场汹涌的大水，将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水狱，让它像混沌未开时那样。（44）

奥秘追踪（1）

瑟斯的话将我们又带回到苏美尔神话和《圣经》中的洪水故事里。《创世纪》里说：

世界在神面前败坏，地上充满强暴。神观看世界，见是败坏了，凡有血气的人，在地上都败坏了行为。神就对诺亚说：“凡有血气的人，他的尽头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因为地上充满了他们的强暴，我要把他们和地一并毁灭。”（45）

就像丢卡利翁、曼努所经历过的及毁灭阿兹特克人的“第四太阳纪”的洪水一样，《圣经》中讲述的洪水也结束了世界的一个时代。一个新的时代接替了它，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诺亚的子孙后代生活的时代。然而，打从一开始，人们就知道，这个时代也是注定要在一场灾难中毁灭的。正如一首老歌中唱的：“神向诺亚展示彩虹，预示下一次不再是水，而是火。”

《圣经·新约·彼得后书》第三章预言这场世界性的浩劫：

第一要紧的，该知道在末世必有好讥诮的人，随后自己的私欲出来讥诮说：“主要降临的应许在哪里呢？因为从列祖睡了以来，万物与起初创造的时侯仍是一样。”他们故意忘记，从太古凭神的命令有了天，并从水而出借水而成的地，故此，当时的世界被淹没就消灭了。但现在的天地还是凭着那命存留，直留到不敬虔的人受审判遭沉沦的日子，用火焚烧……主的日子要像贼来到一样，那日天必有大响声废去，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销化，地和其上的物都要烧尽了。（46）

由此看来，《圣经》面对的是两个世界，我们自己所处的是第二个，也是最后的一个世界。在其他的文化里，世界的毁灭和创建次数不尽相同。比方，在中国，已消失的时代被称为“纪”，据说自鸿蒙初辟到孔子出世，其间人类已经历十纪。每一纪的结束时，“乾坤颠倒，地裂山崩，海水倒灌，河水倒流，人畜万物皆遭涂炭，一切古迹荡然无存……”（47）（此处不知可否找到中文原文？）

佛教典籍中说的是“七个太阳纪”，每一个都被水、火或者风毁灭。（48）　第七个太阳纪，也就是现在这一个“世界轮回”结束时，将会“大地崩裂，烈焰四起”。（49）马来西亚沙捞越和沙巴地区的土著传说回忆说，从前天空非常“低沉”，说“六个太阳消失了……现在的世界被第七个太阳照亮。”（50）与此同时，《西卜林书》也提到“九个纪元的九个太阳”，预言还有两个纪元——即第八个和第九个太阳纪。（51）

大西洋彼岸的亚利桑那州的霍皮族印第安人（阿兹特克人的远亲）（52）的传说里讲，以前有过三个太阳，每个都以毁灭告终，其后，人类才逐渐复兴。阿兹特克人的宇宙观则认为，在我们这个太阳纪之前，过去了四个太阳。形形色色的神话中出现的人类灭亡和复兴的次数上的些微差别，不应该成为无视这些古代神话的明显的共同点的理由。世界各地流传的神话显然都在提醒人类不要忘记这又一次的浩劫。在很多情况下，这一场场洪水的性质被诗一般的华章和隐晦的比喻象征弄得扑朔迷离，而且往往至少有两种灾难同时发生（大部分是洪水和地震，有时是大火和可怕的黑暗）。

这一切使得灾难的真实面目混淆不清。不过霍皮族印第安人的神话倒是清晰而简洁。它们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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